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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鳩占鵲巢 被穿越的白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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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抹游魂,沒有人看得見薛茵,也沒有人聽得見她的哭訴怒喊。被綁在徐碧蓉身畔的薛茵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徐碧蓉是怎樣和丈夫何子鴻琴瑟和鳴,全然接管了她的人生。

前世,煎熬了三個月的薛茵好不容易從蘇醒的徐碧蓉身體上獲得了自由,然而當她第一時間找到何子鴻說出真/相時,卻被何子鴻斥為妄想癥。

不僅是何子鴻,就連薛茵的父母也不願相信女兒的離奇遭遇。

絕望的薛茵就這樣被惶恐失去一切的徐碧蓉趁機送進了精神病醫院,受盡折磨抑郁而終。

“太太,先生回來了。”

管家趙媽的敲門聲打斷了徐碧蓉的陶醉,一想到高大英俊的何子鴻,徐碧蓉心中頓時如小鹿亂撞,雙頰不受控制的暈紅起來。

可以說,穿越到這幅身體以來,徐碧蓉最滿意的就是丈夫何子鴻,這樣一個高高在上,對曾經的她來說遙不可及的優質男人,如今居然竟然是她的了。

每每回想起發生車禍那天何子鴻是怎樣緊緊將她擁入懷中,低語著不能失去她,徐碧蓉的心臟就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想到這,徐碧蓉頓時對原身多了幾分鄙夷:這兩個多月來,她旁敲側擊的從管家趙媽口中得知原身薛茵和何子鴻關系很緊張,兩人經常因為薛茵忙於工作而爭吵。

真是不懂經營婚姻的女/人啊,看著鏡子裏嬌美的臉蛋,徐碧蓉的唇邊勾起了一抹得意的淺笑,命運讓她接管了薛茵的人生,也許就是要讓她來給何子鴻幸福。

一想到這,徐碧蓉急忙整了整裙擺,打開房門下了樓。

“老公,你回來了。”

徐碧蓉熱情的上前要替何子鴻解領帶,看著一臉熱情的妻子,何子鴻不自然的咳了一聲,站定不動任由徐碧蓉替他解著領結。

從前最愛穿淺色的妻子如今穿著一條大紅的平肩連衣裙,身上滿是濃郁的玫瑰香,何子鴻的目光在徐碧蓉身上轉了轉,忍不住問道:“你換香水了?”

從前薛茵最愛的是濕漉漉的木質夜茉莉香,淡雅中透著一抹嬌慵,從他們相識至今,薛茵從沒有換過自己的偏好,雖然這段時間來她已經改變的夠多了,何子鴻卻沒有想到她連喜歡的香水也變了。

徐碧蓉心中一緊,面上卻甜甜的笑了起來,她親密的抱住了何子鴻的手臂,依戀的將頭靠了上去,“我們不是談過了嗎?發生車禍以後,我真的很後悔沒有好好經營我們的婚姻,子鴻,從我醒了那一刻,我就決定了要活出不同的人生。”

“難道你不喜歡我的改變嗎?”

看著徐碧蓉刻意撒嬌的嗔視,何子鴻心中一蕩,先前的疑惑全然消退了。

是了,這段時間妻子的改變他是樂見其成的,她不再像以往那樣整日忙於工作,反而每天為他洗手作羹湯,對他言聽計從。

這讓他的征服欲得到了巨大的滿足,昔日一回家就緊繃的心情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仔細觀察何子鴻表情的徐碧蓉見他眉頭一松,知道這件事算是糊弄過去了,連忙轉移了話題:“昨晚你咳嗽了好幾聲,我特意幫你燉了點銀耳百合羹,現在吃剛好。”

她出身貧寒,父親酗酒爛賭,母親又是一個軟弱無能的病秧子,逼得她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從小就學會了廚藝。

中專畢業後,她在一家高檔粵式餐廳當服務員,靠著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巴和察言觀色的能力當上了領班,說出來也算不錯了,但當變成薛茵,體會了真正上流社會的紙醉金迷後,她才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生活。

總之,她是怎麽也不願意再過回從前的苦日子了。

看著優雅的捏著銀匙的何子鴻,徐碧蓉的眼中閃過一抹堅定。

“好吃嗎?”

何子鴻放下了湯匙,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捧場的點了點頭,“好吃,不過家裏有做飯的幫傭,你也不用太辛苦了。”

“一點都不辛苦!”徐碧蓉小鳥依人的抱住了何子鴻的胳膊,“你每天在外面打拼才是真正的辛苦,而且只要一想到是為你做的,我就特別特別滿足。”

何子鴻擡手拍了拍徐碧蓉的肩膀,猶豫的說道:“對了,我今天在龍瑞會所碰見岳父了,爸說這段時間你都沒有回家,如茵酒店那邊還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你決斷,要你一會給他回個電話。”

這段時間,妻子在家裏休養,他們的關系也和諧了很多。出於本心,何子鴻是有些不想薛茵回去工作的。但岳父都親自開口了,他也不好再阻攔。

聽到何子鴻提起薛茵的父母,徐碧蓉身體一顫,面色漸漸有些發白。這段時間,她一直逃避見薛茵的父母,就是害怕被拆穿。

相比丈夫,從小看著薛茵長大的薛家二老無疑是對女兒更加了解的,如果她露出了什麽馬腳,被人發現了怎麽辦?

“茵茵,你在發抖?是不是不舒服?”

“沒……沒事,可能是空調開太低了吧。” 徐碧蓉強顏歡笑的坐直了身子,剛想說話,家裏的座機就響了起來。

趙媽接了電話,過來匯報道:“太太,是親家先生。”

“去吧,爸應該是有事找你。”

徐碧蓉咬了咬唇,當著何子鴻的面,她到底還是做不出以往那樣稱病不接電話的舉動,只好一步三移的進了客廳。

“爸。”

“茵茵啊,你身體好了嗎?”

“嗯。”徐碧蓉緊張的纏著刺繡桌布上的流蘇,訥訥的回道。

“明天是你弟十三歲陽歷生日,我們一家人就在家吃頓便飯,你記得回家一趟。”

徐碧蓉只覺得喉嚨又幹又澀,半天說不出話來,然而不等她想到理由拒絕,電話那頭的薛父就當她默認了一般掛了電話。

聽著嘟嘟嘟的斷線聲,徐碧蓉煩燥的捂住了臉,雖然她早就通過照片熟悉了薛家人的臉,但親身接觸到底是不一樣的,饒是她已經成功的糊弄住了何子鴻,但面對薛父薛母,她的心裏還是不住的打鼓。

“明天我要回總公司開會,小叔叔從美國回來了,等我開完會就去薛家。”何子鴻挽起了白襯衣的袖扣,一臉平靜的對徐碧蓉說道,“你記得幫我向岳父和小蘇說聲抱歉。”

何子鴻都這麽說了,徐碧蓉也只能點了點頭,“對了,我……我給小蘇送什麽禮物啊?”

專心看著財經新聞的何子鴻揉了揉入眉心,漫不經心的說道:“你之前不是說你特意從國外定了一套VR觸控一體機給小蘇當生日禮物嗎?”

“是……是嗎?瞧我這記性。”徐碧蓉身體一僵,她沒有接收到薛茵的記憶,因此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好在何子鴻正在專心的看財經新聞,沒有留意到她的異常。

看著光影變幻下何子鴻英俊的側臉,徐碧蓉心臟砰砰直跳,柔順的靠了過去替他揉按起肩膀來。

“主人,這個世界的另一塊碎片在何子鴻的小叔叔何瑞然身上,我們什麽時候去攻略何瑞然啊?” 小熊貓撲騰著翅膀在虛空中薅著徐思蓉的頭發,胖乎乎的熊臉上滿是憤憤不平。

薛茵懶洋洋的在按摩椅上翻了個身,“快了,等到醫院裏的徐碧蓉醒了,我們就能接近何瑞然了。”

“可是主人,難道就這麽便宜這個徐思蓉嗎?”

薛茵搖了搖頭,“如果我現在回到自己的身體裏,那麽何瑞然這條線就麻煩了,畢竟薛茵的身份算得上是他的侄媳婦。但是換個身體就不同了。”

她捏了捏小熊貓柔軟的肉墊,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至於身體嘛,先暫且讓這個徐思蓉得意幾天好了,畢竟,她也不算毫無用處……”

至少明天,她就能通過徐思蓉弄清楚前世薛茵到死也想不明白的一件事不是嗎?到底是為什麽?薛父薛母會一口咬定徐思蓉是他們的女兒,而薛茵只是一個妄想癥患者呢?

如果說何子鴻的錯認給薛茵帶來的傷痛是九十分,那麽親生父母的冷漠就是徹底摧毀薛茵的最後一根稻草。

前世,徐思蓉用薛母的名義約見了薛茵,誰能想到等著她的卻是徐思蓉身體的生父徐強,他們買通了醫生,強制將薛茵送進了精神病醫院,一想到薛茵前世受到的折磨,薛茵的眼中就覆起了層層冰雪。

一整夜,驚疑不定的徐思蓉就像骨頭裏都像埋了根針一樣寢食難安,從她打探的情報和上網查的新聞來看,薛茵和父母的關系非常好。

尤其是五年前,薛茵力挽狂瀾,挽救了差點被惡意收購的薛家璧月山莊,並且為薛家開辟了如茵經濟連鎖酒店事業部後,媒體就將她譽為薛家江山的一下任女皇。

一想到被薛父薛母拆穿後的慘狀,徐思蓉的身體就一陣熱一陣冷,只差沒有打擺子了。

她烙餅一樣翻來覆去的動作吵醒了熟睡中的何子鴻,“睡吧。” 何子鴻閉著眼睛拍了拍徐思蓉的肩膀,安撫了她好一會,呼吸才再次平穩了下來。

徐碧蓉被何子鴻滾燙的手心燙得鼻子一酸,她擡手握緊了何子鴻的大手,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無憑無據,誰能證明她不是薛茵?

事情還沒發生,她不能先自亂了陣腳,更重要的是,她絕對不能失去眼前的一切,想到醫院裏被診斷為植物人的自己的身體,徐思蓉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狠意。

然而出乎徐思蓉意料的是,薛父薛母並沒有對她的變化產生什麽疑問,興高采烈的拆著禮物的薛蘇甚至還親近的抱著徐思蓉親了一口。

薛茵的弟弟薛蘇比她小十二歲,現在正在A大附中讀初一,相比薛茵,薛父薛母對承歡膝下的老來子要偏寵的多。

薛茵小時候,兩夫妻正忙著打拼事業,薛茵從小就是上著托管學校,基本沒有感受到什麽父母關懷。

等到薛蘇出生後,事業穩定的兩夫妻重新煥發了第二春,蘇是薛母蘇晴的姓,光從薛蘇的名字就能感受到其中濃濃的愛意。

看著兒子興致勃勃的戴著VR眼鏡在屋裏跳來跳去的模樣,薛母蘇晴的眼角笑出了點點細紋,滿是母愛的雙眸裏仿佛藏著一灣春水。

徐碧蓉拘謹的低頭喝了一口紅茶,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手中的描金骨瓷茶杯,茶杯落在花梨木茶幾上微弱的聲音引起了薛母的註意,她收回了放在薛蘇身上的視線,對著薛父薛懷高使了個眼色。

薛懷高微微的點了點頭,清了清嗓子說道:“你這次休息了兩個多月,打算什麽時候回公司上班?”

在察言觀色上,徐碧蓉自恃是一把好手,但是說到經營公司,她這個中專生就有些露怯了。

徐碧蓉手心微潤,面上卻露出了一抹親近的微笑,“爸,瞧您說得,公司有您這尊大佛坐鎮,還不許女兒我多休息一段時間啊。”

被能力卓絕的大女兒這馬屁一拍,薛懷高面上頓時就多了幾分自得,擺著手笑了起來。

蘇晴擔心丈夫一得意就忘了正事,連忙低咳了一聲,聽到妻子的提醒,薛懷高這才收了笑,正色道:“之前你提過要在如茵試點特色化酒店轉型的事情現在進行的怎麽樣了?”

徐碧蓉心頭一緊,擡手揉了揉額頭,結結巴巴的回道:“這個……這個提案可能還需要進一步考慮。”

薛懷高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你有點冒進了,現在眼看如茵就能上市,怎麽保證利潤率的穩步才是我們要考慮的首要任務。”

話說到這,薛懷高停頓了一下,猶豫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考慮和子鴻要個孩子了。公司這邊的事情,你要不先放一放?”

薛父的提議正中徐碧蓉下懷,她點了點頭,暗自長舒了一口氣,笑著說道:“我也有這個打算,這段時間……我和子鴻的關系親近多了,我也想著是不是要暫時休息幾年,好好經營一下婚姻。”

“你能這麽想對了,媽跟你說,女/人這輩子啊,就不能太要強。就像我,早年一直忙著事業,直到有了小蘇,直到有了你們,我才知道做母親的快樂。”

蘇晴親密的攬住了徐碧蓉的肩膀,情真意切的說道:“子鴻是個好孩子,你們以前三天兩頭鬧矛盾的時候,媽的心裏啊,真是揪著疼。”

沒想到心頭大患就這麽輕易解決了的徐碧蓉暈陶陶的靠在了薛母的懷裏,因此錯過了她的口誤。托腮坐在一旁的薛茵卻聽的一清二楚,看著互相交換眼神的薛父薛母,她眼中漸漸多了幾分厲色。

既然薛父薛母這邊已經弄明白態度了,薛茵也懶得再整天跟著徐思蓉打轉,心念一轉,就到了病房。

“滴滴滴……”

重癥加護病房的警報聲響了,幾個護士腳步匆匆的趕了過去,卻驚訝的發現病床/上已經空空如也。

“錢醫生,四號床的病人徐思蓉不見了。”

出租車上,緊握著方向盤的司機一直從後視鏡打量著後座上披頭散發,身穿條紋病服的女/人,緊繃著肩膀,隨時警惕著她有什麽異常。

薛茵調息了一番,捏著隨手從床頭櫃裏拿出的國產智能機開了前置攝像頭,所幸的是,經歷了一場車禍,主人都受重傷了,手機卻依舊能工作,除了屏幕裂出了條條細紋,攝像頭還是能用的。

飽滿鮮艷到有些失真的屏幕裏,一頭黑發的女/人/皮膚慘白,平淡的五官勉強稱得上是清秀,倒是一雙眼睛幽幽的仿佛藏著一泓深泉,波光流轉間為女/人增添了幾分媚色。

薛茵抿了抿唇,不甚滿意的閉目打坐起來。落在司機的眼裏更是駭得他差點錯把剎車踩成油門。心有餘悸的擦了擦汗,司機把車開的飛快,太奇怪了,這個女/人不會精神有問題吧。

半個時辰的靈氣滋潤下,原本平凡的五官漸漸就多了幾分精致,配上瑩潤的肌膚,倒也稱得上是一個小/美人了。

“主人,我們遲早是要回自己身體的,你這樣豈不是便宜了徐碧蓉?”

薛茵用手指攏了攏長發,斜眼嗔了九烏一眼,“傻/瓜,等我離開了,這副身體少了靈氣的滋潤,自然會恢覆原狀的。”

想她從來都是大美人配置,陡然頂著一副平常的面孔,哪裏適應的了。

到了目的地,司機用手機結了賬,看著依舊是一身病服的女/人,他疑惑的搖了搖頭,奇怪,怎麽感覺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再看她披頭散發的背影,竟然莫名就多了幾分搖曳生姿的媚色。

不會是撞邪了吧。司機打個激靈,也不敢再多想,開了車門就一溜煙的跑了。

何氏總部位於A市東區,這裏不僅是A市的商業中心,更是整個華國的最具影響力的金融中心。一座座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拔地而起,樓宇相鄰。玻璃幕墻折射著初夏粼粼的陽光,乍一看上去仿佛神話故事中的水晶宮。

看著眼前氣勢磅礴的大樓,薛茵伸了個懶腰,安靜的等待何子鴻出現。

早上九點不到,何氏大樓的32層會議室裏就滿滿當當的坐滿了公司高層,何子鴻跟著父親何瑞輝坐在圓桌前排,充分顯示了他們這一支在何家的地位。

“老四,聽說你們家那個能幹媳婦生病了,這可大事不妙啊,沒了好媳婦,誰幫你們子鴻描補漏洞啊。” 一個身材圓胖的中年人把/玩著手裏的文玩核桃笑呵呵的說道,瞇著一條縫的綠豆眼看何子鴻的眼中滿是不懷好意。

何子鴻攥緊了拳頭,強忍著怒火回道:“茵茵身體已經好了,就不勞三叔您操心了。”

說話的是何家老三何瑞明,幾年前,他看中了何瑞輝這一支管理的醫藥公司,就在股東大會上攻擊何瑞輝這麽多年管理公司不濟,連續多年只有15%的覆合增長率。

更是立下軍令狀,表示要是把醫藥公司交給他,他就能立刻讓利潤增長50%。

何子鴻當時年少輕狂,不滿父親被挑釁,因此也站了出來立下了軍令狀。

卻沒想到,這正是老奸巨猾的何老三的計謀,他達成不了沒關系,何子鴻要是達成不了,他就又多了一個攻擊何子鴻一家的把柄。

一家經營穩定的醫藥公司想要利潤突增是很困難的一件事,可以說,每年大筆的研發費用投出去都不一定能見成效,更何況是開發出新的利潤增長點。

走投無路的何子鴻只能選擇四處拜訪客戶,從存量市場上搶客源。

最後,還是薛茵心疼他每天喝得酩酊大醉,特意找關系幾次飛去美國幫他洽談到了五價輪狀病毒疫苗的代理權,這才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計劃落空的何老三從此就以吃軟飯,靠老婆頻頻打擊何子鴻,而隨著薛茵事業的成功,一開始尚且心存感激的何子鴻也漸漸變得心裏不平衡起來。

如今當著何氏眾多高層的面前被何老三戳到痛處,這幾個月被徐碧蓉的溫言軟語漸漸軟化的何子鴻周身又漸漸結起了寒冰。

一陣腳步聲傳來,訓練有素的秘書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身著藏青條紋西裝的男人大步進了會議室。

“總裁好。“

“九叔。”

“九叔好。”

高大筆挺的男人隨意擺了擺手,面無表情的坐在了上首。

來者正是何氏集團的總裁何瑞然,他是何家主宗的唯一繼承人,在整個宗族排序裏拍名第九,因此何子鴻一輩的都喊他九叔。

然而何子鴻父親何瑞輝這一輩的卻不敢以親戚論輩分,往往都是畢恭畢敬的喊何瑞然一聲總裁。

早年不是沒有仗著年歲倚老賣老的,但都被何瑞然酷烈的手段整得不敢再冒頭,就連何老三這樣的刺頭,在何瑞然面前也只敢阿諛奉承,伏低做小。

何瑞然眼窩深邃,幽暗雙眸墨色濃郁,鼻梁高/挺,緊繃的下頜線條和深抿的薄唇讓他周身上下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場。

他對著一旁的特助點了點頭,身後的大屏幕上閃現出了何氏集團各分公司的中期財報。

等到會議開完,已經到了近一點,何瑞然剛去美國談完兼並事宜,已經有近一個月未露面,素來最會拍馬屁的何老三馬上就招呼這眾人要為何瑞然接風洗塵。

難得的是,剛剛還頻頻挑刺的何瑞然難得願意賞臉,他這邊一點頭,原本還不太上心的眾人也熱情的討論起來。

“三叔,我……我可能去不了了,實在不好意思啊。” 何子鴻想起昨晚已經承諾了去岳父家給小舅子過生日,只好一臉為難的上前請假。

“呦呵!老四啊,你們家子鴻可厲害了,怎麽,連你九叔的面子都請不動你啊。”

何老三刻意提高了聲調,對著何子鴻就是一頓冷嘲熱諷。

聽著喧嚷的爭執聲,何瑞然瞇了瞇眼,眉間多了幾分不耐煩,如果不是剛才會議上他話有些太狠了,打一棒子還得給個棗,他是不願意參加什麽接風宴的。

“怎麽回事?”

見何瑞然過問了,何老三也不好再說什麽,只是轉了轉眼睛,指著何子鴻說道:“子鴻說要回去陪老婆,不願意參加總裁您的接風宴。”

雖然何瑞然只比何子鴻大了幾歲,但輩分和身份地位上的差別讓何子鴻對何瑞然素來是尊敬有加,擔心何瑞然誤會,何子鴻連忙脹/紅著臉解釋道:“不……不是。是我已經提前答應了,要給茵茵的弟弟過生日。九叔,實在抱歉,要不我現在打電話推了吧。”

聽何子鴻提起薛茵,何瑞然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掠浮光,他皺了皺眉,淡淡的說道:“不用了,你去吧。”

何瑞然發話了,何老三自然不會再煽風點火,說起來,何瑞然對何老四的兒媳婦薛茵的不喜是家族皆知的。

當年何瑞然看中了日益增長的酒店業市場,曾經打算收購薛家的璧月山莊,誰能想到初出茅廬的薛茵居然聯合海外DF資本硬生生逃過了一劫,並且虎口拔牙,跟著殺入了經濟連鎖酒店市場。

這麽多年了,她還是唯一一個從何瑞然手下逃出生天的目標,外界紛紛傳聞,何家九爺之所以放薛家一馬,想來還是看在了何家老四的面子上。

自忖在老九面前沒什麽情面的何老四還因此惴惴不安了很長一段時間,如今“新仇舊恨”一起出現,再念及兒媳婦這幾年的“叛逆”,何老四的話中就帶了幾分不滿,對著兒子很是訴了一番苦。

聽了一肚子牢騷話,獨自下樓的何子鴻便也多了幾分不虞。

也不知道妻子是不是又要重新回去工作了,滿腹心事的何子鴻想著薛家的晚餐,精神恍惚的下了電梯。

明亮的燈光喚回了他的理智,何子鴻擡頭環顧了一圈,才發現自己下錯了,奇怪,怎麽走到一樓大廳來了。

何子鴻無奈的搖了搖頭,正想回電梯,就被人緊緊的從身後抱住,“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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